悼刘施
周兴建
2023年2月2日,正是春节期间。忽闻,合川作协会员刘施因骨癌而在家中去世的消息,甚是悲痛。
去年5月,任正铭老师告诉我,刘施生病了,而且非常严重,他特地从江津赶回合川拜望过。
我对刘施的交往很晚,但印象却深刻,他算是一个大器晚成的作家,也是作品罕见于市、省、国家级刊物上的作者之一。
他不善交际,只说实话,直率可爱;他不抽烟,也不喝酒,更不打牌,但喜欢吃肉,且吃得微胖了。
第一次相识,是在区纪委召集的《合川清莲》编书聚会上。他说,"晚来得子,儿子还在上大学,写小说是为他挣学费";接着儿子毕业了,又要为他在南京挣房子钱。是的,他写小说卖钱,也能挣钱,一篇少则几百几千,多则上万。其中我所知道的是《古今传奇》上发表的处女作《风雨飘摇王胆侠》,获全国第六届优秀小说二等奖,加上稿费二万应有五万以上。这篇15万字的长篇小说,在发表之前,他把电子文档发我阅读过,我也提了一些修改意见。
在这一次聚会上,他存留了我的电话,加了微信,说"陌生电话,打不进来"。他把我当成文学知音,我也把他当成专业长者。
听说他病了,但他还能在微信里聊话,就把自己家庭住址的定位发我。晚上七时左右,我与老婆去探望他,见他正与三个老友在桌上吃肉,有粉蒸肉和烧白;也见他打扮得精致的老伴,为之忙这忙那。他住底楼,虽然阴暗,但宽松且整洁,屋隅置放着一把推椅,让我感觉他是病得不轻,任正铭老师说了实话。他见我俩进来,急忙就从饭桌上起身接待,递茶送水。他说话正常,走路也不见意外,看不到一般病人的奄奄状态,心里想“身体应该康复了”。
一会儿,他从书房抱出一撂刊物给我阅读,且送了二本载有他小说的纸质杂志。这次拜访,由于来得不是时候,前后不到半小时。离别时,他送我;我正想把自己定于6月4日的60生日聚会告诉他,但终于没说出口。
去年12月底,他打电话说了作协里面的一些新鲜事。我劝慰他,我俩都置身于公事外,没必要关注那些琐事,写好自己小说为要。此时,我正在编写《东方船王——卢作孚故事》,就顺便发了几篇给他过目,请他批评一下。他回复说“故事有可读性,但多为史料记录。卢作孚与陈书农师长也有一些瓜葛,比如他的下级军官与士兵乘坐轮船时,曾在盐井发生了一次海难”。我请他把自己知道的史料告之,他说"在重庆化疗,回合川后发我"。可我没有等到他的材料,却在群里得知他病世的信息,享年66岁。
刘施还有一个特点,他喜欢把自己成功的喜悦分享给大家:凡是作品,比如电视剧本《少年孔子》《钓鱼城风云》《春风化雨》《杭州青山一片绿》、歌剧《太阳照在桃花山上》《碧海上长》《龙吟》、歌曲《海空情》《长空情》、川剧弹戏《春风化雨》《北川铁路股票风波》(四川清音)等得到刊发通知书或发表了,都要在群里公告,并发稿费百分之五的红包,大大的,多多的,让文友们哄抢,尤其让女性惊喜与崇拜。
他曾对我兴致勃勃说过,自己正在申报"中国作家协会会员",不知被通过没有……
而今,我抚着书桌上两本《古今传奇》杂志,怀念着刘施在追求与献身文学道路上的音容笑貌,却历历在目,可歌可泣。
作者简介
周兴建,艺名公羊瘦,男,生于1963年,毕业于西南师大。1983年在燕窝中学从教,12年后调入瑞山中学。业余,喜好涂鸦艺术,写有散文、随笔、小小说见诸各类报刊。其中《那闪光了日子》登于2015年《人民日报》,系合川作协优秀会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