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心晴 于 2014-9-17 10:39 编辑
石门河新发现:山是一座佛,佛是一座山
石门河景区还有两个月就要开业了,建始的同行一再邀请我去看看。说是新的景区,其实十分古老。
石门河有一条古道,古得不能再古。“‘始于商纣,兴于秦汉’。这不是我说的,而是的汉书上记载。”开发商崔应朝先生如是说。崔应朝生得敦实,剃着个平头,走起路来呼呼地夹带着风声,一看就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。果不其然,同行告诉我,早年崔总在东莞发展,前年回到家乡搞旅游开发,石门河是他一直攥在手里的“宝贝”,先期投资已经一个亿。崔总领着我们走在铺着青石板的古道上,边走边给我们介绍。
施南第一佳要
游客只要细细辩认,脚下铺的青石跟当地山里的石料不一样,质地密实,坚固耐磨,色泽为豆青,而当地喀斯特地貌产的石料比较粗粝松垮。由此可以判断,脚下的每一块青石都是古人从别处运来的。古道沿着石门河在峡谷里逶迤伸展。翻越峡谷得从山下走到山顶,从河上走到谷底。在历史上,石门古道为“官道、商道、盐道”三道合一。
所谓官道,大凡官员赴任,出川入川、渡江入汉,都得从这里经过,故而,河的两岸留下了接官亭、兵寨等遗址,也留下了他们吟诵石门山水的不朽诗作;至于说它是商道,是因为这道是进入豫陕巴蜀茶马古道必经之路,那些贸易经商的生意人,常常也是冒险家,他们凭借自己的智慧、果敢和刚毅,开辟了一条通往茶马古道的生死之道。沿途超乎寻常的艰险,壮丽的自然景观,又激发他们潜在的勇气和力量,成就他们非凡的人生。如今,那些商贾们不见了,然而他们留在大山里的足迹却永远地烙在历史的记忆中。
说它是盐道呢,是因为古代大山里的背脚夫背着背篓,翻山越岭,把山里人需要的盐和日用品背进大山,又把山里的土特产背到山外。千百年来,这条路像一个负重的老人,背着大山、背着希望、背着山里人的过去和未来前行。能说会道的导游小余告诉我,这条道自古以来被称为“施南第一佳要”,“施南”旧时指施南府,是恩施州的前身。
我们从哪里来
天公作美,进山时天还下着雨,而入得石门峡谷,雨停了,天渐渐放晴。峡谷由暗转明,在幽深处投下了些许亮色。
石门河两岸的景色算不上震憾,却很耐看;算不上高贵,却很大气;算不上娇艳,却很靓丽。她质朴得如同建始的女人一样让人百看不厌。说到建始的女人,崔总赞不绝口。崔总长年在外打拼,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。他说,建始的女人会打扮,穿着十分得体,说话做事也很有分寸,让人感觉很舒服,一点也不花哨叫人起鸡皮疙瘩,表现出来的美自然天成。恩施流传着很广的一句话:巴东一枝花,建始赛过它,恩施也不差……建始的男人比起女人来一点也不逊色,骨子里有一种傲气,他们勤于做事,好学上进,在恩施的八个县市中建始在外当官的最多。建始“三人”的名气越来越大,这“三人”就是直立人、美人、名人。
建始的美人、名人数不胜数,自不必细说。“直立人的事,我记得最清楚。”我的一位老友姓艾,是建始高坪镇人,打他记事起,就知道离家不远处的“龙骨洞”。这个洞被发现非常偶然,山里人打猎追野猪,那野猪逃到一个山洞里没了踪影,野猪没逮着,倒发现了一个满是“龙骨”的洞,将这些“龙骨”拿回去磨成粉,山民们一旦伤风咳嗽、头痛脑热,一服就灵,药到病除,十分灵验。“我小时候打摆子,母亲就让我吃过‘龙粉’,可灵呢。”老友说。消息传开,高坪镇一带挖“龙骨”成风。后来,当地供销社也开始收购这种“龙骨”,最终被人类考古学家发现,一鉴定,这不是什么“龙骨”,而是早期的人齿和兽骨。这些人齿距今已一百九十五万年到二百一十五万年,是比元谋人、蓝田人和北京山顶洞人还要早的早期直立人牙齿。这一考古成果,震惊了海内外,对人类起源于非洲的之说提出了质疑和挑战,填补了中国人类发展史从猿到人进化中最关键的空白。直立人的发现,为建始增添了相当复杂的文化行为,也为那些探秘寻根的游客提供了一个难得的去处。导游小余说,现在考古界都在呼吁,让建始直立人尽快向世界亮相。我问小余:“那个‘龙骨洞’我去看过,不是说要建个直立人博物馆吗?”说到这儿,建始的同行叹息道:“规划都编制好了,立项申请也申请过了,就是项目落不了地,缺的是资金。”我心里默念着,但愿在不久的将来,直立人博物馆能建起来,让南来北往的游客一睹建始直立人的风采,了解人类的起源,知道“我们从哪里来。”
走在山石嶙峋的古道上,凭借想象力推断二百万年前的直立人。他们或许就是我们常说的“下了树的猴子”,沿着石门河进入三峡,然后顺江而下,繁衍生息,成了我们的祖先。有道是,直立人的一小步,人类前进的一大步。退一步讲,如果那些猴子一直在树上,那么它们永远也成不了人,也就没有我们现代人。从这 个意义上来说,这个神奇的石门河成就了人类,成就了远古至今的厚重和文明,是人类发育的摇篮。在那古老的石门口,我真想匍匐于地,向我们的祖先和这块诞生祖先的石门河磕个响头,表示我十二万分的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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