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为毕美芳正在上课,他的身后,是全校仅有的4名学生
10月11日,周六。因为国庆长假调休,休息日变成了工作日。
同样,坐落于红池坝山腰的思源村柳树小学,也在照常上课。
走入校园,耳边传来“祖国是我们的母亲,我们是祖国的孩子,我们都爱伟大的祖国”的朗朗书声。
循声而寻,书声是从一楼中间的那间教室传出的。教室内,一名年近花甲、慈祥可亲的老年教师正站在讲台,用粉笔在黑板上书写拼音。他的身后,4名学生正摇头晃脑读着课文。
毕美芳上课,詹德轩闲得没事,就爱到窗前看学生们上课
上课的是二年级,是柳树小学全校唯一的一个年级。这名老年教师叫毕美芳,今年3月已年满58岁。除他之外,还有另外一个叫詹德轩的老师,也已年过50。两人都是思源村本地人。加上4名学生,他们组成了袖珍版的“6人学校”。
柳树小学以前是土坯房,现在的学校是2003年重建的。从校舍条件看,柳树小学其实并不袖珍。两层教学楼共有6间教室,还有占地700多平米的大操场。
毕美芳和詹德轩起初都是民办教师,同在思源村的另外一所村小顶坪小学代课。毕美芳1975年参加工作,那时月工资少得可怜,只有5元。詹德轩是那个年代村里少有的高中生,1981年毕业后就在村里当代课教师。后来,两人先后参加民转公转聘考试成为正式教师。 图为毕美芳正在给学生辅导
2002年,毕美芳被调到柳树小学任教。紧接着的第二年,詹德轩也被调来。那时,学校还有一个叫董杰昌的老师,学生也有六七十名,是柳树小学人气最旺的时候。
最近十年,是中国人口自然增长率最低的时间。村子里的入学适龄儿童越来越少,加上一些转校的,柳树小学的学生数越来越少。去年,毕美芳和詹德轩送走毕业的六年级8名学生,就只剩下现在的二年级的3名学生,学生数降到了历史最低值。这学期,有个叫李平林的学生因为家庭原因,从镇上的中心小学转了回来,这才让学校的学生数“跃”至4人。
教学上,毕美芳和詹德轩都曾搞过“包班制”,算是“万精油”。现在,毕美芳教语文,詹德轩教数学。没有录音机和风琴,两人就凭一张嘴上音乐课、教学生唱教儿歌。学生少,但两人教学严格。柳树小学的期末考试是同中心小学一同会考。上学期中心小学派来2名教师监考。参加考试的学生,只比监考的老师多1人。
学校没有校园广播,只有一个铜铃。摇铜铃就成了上课和下课的信号铃。两人分工明确,一人上课,另一个人就摇铃。
一个班级,两个老师,每节课总有一个人得闲下来。找不到人说话聊天,就备课改作业。还有多余的时间,毕美芳就爱翻看报纸,詹德轩则喜欢转悠到教室窗外,看学生们上课。
图为毕美芳正在给学生做饭。这些腊肉,是他从自家带来的
前几年,农村学校开始实施营养工程。毕美芳和詹德轩商量,专门聘请一个炊事员实在不划算,两人就一人一学期轮流担任“炊事班长”。学生较多的时候,“营养午餐”的补助经费勉强能支撑。现在只有4名学生,每天一共20元,实在不够开支。两人就隔三差五的从各自家里带些腊肉和蔬菜来填补。
图为毕美芳、詹德轩正在和孩子们一起玩游戏
下课了,毕美芳和詹德轩会带着孩子们在操场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。跳绳时,他们就帮着孩子们摇绳。孩子们喜欢玩球,但力气太小,扔不上篮筐,就把篮球当成足球踢,每每这时,两人就陪着孩子们满场飞奔……
图为清晨,詹德轩正在校门口,迎接学生到校
几十年教学生涯,比学生早一点到校是毕美芳和詹德轩的习惯。从公路上学校有几十级台阶,每天清晨,两人就轮流蹲在校门口,招呼着学生进校。
再过1年,毕美芳就到了退休年龄。要离开站立了一辈子的讲台,毕美芳满是留恋。以后在村里开办一个“留守儿童之家”,继续辅导这些山里娃,成了他最大的心愿。
詹德轩有些担心,这里以后学生还会不会更少?大半辈子和他形影不离的毕美芳退休后,柳树小学会不会成为他“一个人的学校”?(来自:巫溪报记者 谢道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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