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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中,记忆深刻的一段时光,离不开一个叫子弟校的地方。


子弟校,全称合川某厂职工子弟学校,是厂矿企业在单位内自己建的一所学校。我就读的这所子弟校,是1966年随国营龙山糖厂从四川搬迁来到合川甘家坝落户,于1968年开班成校的。说她是学校,她不在教委体制管辖内,没得教师编制。
开班初期的老师,也有随厂迁至而来的,她们的家乡与现在的学校相距300多公里,虽然都在四川境内,但仍有稀许背景离乡的感觉。新招的老师,则是来自厂里的员工,有筛选出来的,有毛遂自荐的,只要有责任心和表达能力,有一定的知识和文化,豆有机会去当个老师 ,与在厂工龄、工种无关,唯一与工人有点区别的,就是那个一年一寒一暑的假期。后来新进的则是师范院校毕业分配来的老师,添补了子弟校师资力量的不足!

名曰子弟校,只招收厂内职工的子女作为学生,解决职工子女上学问题,方便子女们接受完成9年制义务教育,后续能够子承父业,顺利进厂解决工作大事。(1980年左右,子弟校也开始招收村民的孩子入学)
子弟校远离工厂生产区,位于职工宿舍生活区之外,隐于村落中,在1967年,由工厂职工一砖一瓦修建而成,于次年开始投入使用。初期的学校,只有几间教室,老师学生加起来也不到百八拾个人,一个班里学生的年龄和水平,都是参差不齐,完全是为了将来的就业,办的补习班。后来逐步完善才有了小学部、初中部,才有了这正正规规的九个年级九个班。在一个班级中,学生多时,有后排学生坐着条凳,能背靠墙壁听课,老师贴着黑板讲课的情形。也有像我们这个班,春去秋来,永远都不会超过18人的稀疏。(人少汤黏,难道就是说的我们班? )

八十年代,我们读书那会,学校没有大门,没有围墙,一座两层砖房教学楼,由一个小操场连着一排低矮的小平房办公室,旁边是一个孤单的厕所,小操场上有篮球架,操场边有沙坑、高低单杠、双杠,和砖头砌的乒乓球台,就是学校的全部。附近村民的农舍后院、竹林田地、干坝水塘,把学校包围着。因为常在农忙时,操场被农民伯伯当着晒坝被征用,所以当八面来风时,附近的黄沙、枯竹叶、干秸秆被卷起,会在操场上漫天飞舞,场面着实壮观!

我们的教室不宽敞,但明亮,少了玻璃的窗子疏于管理,让我们四季可享带着泥土味的自然风。我们上课走神时、学习困乏时,也曾在老师的注目下,偷偷远眺一下钓鱼城的轮廓,看一看滔滔嘉陵江水向东流,听一听枝上飞鸟清翠的鸣叫,从而(可能会 )激发我们学习的热情!
同学们上课不努力听讲,但课间十分钟却是精力旺盛,巴掌大的操场却早已容不下学子们的壮志雄心,田间地头撒野奔跑嘻戏打闹,每当上课铃声响起,乡间归于平静,晃然之间,都有种神兽归笼的感觉。

从职工生活区到子弟校,有一条2米来宽,连二石砌成的路,子弟生们上学,最远的有15分钟的路程,有的同学则是可以做到分分钟的秒到。路的两边,和学校同款装饰,不是田坝就是菜地,不是农舍就是猪圈鸡窝,子弟生们上学放学,不走正路,更愿意走自己的曲折田间小道,上坡下坎,绕到乡间去逛一圈,不把别个屋的田坎踩垮,是走不到学校、回不到家的。
当年,我们走过的最长的路,就是这条上学路!

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,农民的自建房越来越高,师生们年年植的树也枝繁叶茂,子弟校置身于乡林间,早已和周围环境融入一体,远看是斑驳墙壁青灰瓦的舍院,近闻却是朗朗读书声。子弟校作为工矿企业这个小社会的一员,但她却远离社会和工厂的喧嚣,置身于世外。在这里,环境优美,空气新鲜,我们上学放学,却常常是雨天一身泥,晴天一身灰(这个是自找滴 ),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,日复一日的学习生活,度过我们的童年和青春,子弟校在那个年代,是独有的存在,她更具时代特征。
随着时代的发展,子弟校已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,但是她承载了我的8年半美好时光,却依然恍如昨天!

图片来自@沐朵古艺术,感谢同学 给予的帮助和支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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